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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制度并轨"走出了迈向公平的 步

新文化报  2015-01-15 05:27

[摘要] 此次改革大意义,正在于通过“并轨”的形式,打破这种制度上的不公平。“制度并轨”意味着公务员养老金的计算规则和发放程序,将与企业职工社会养老保险趋于一致。那么,不难推测,单就基本养老金这一块儿来说,公务员与企业职工的“养老金替代率”差距,将会大大缩小。

一直以来,养老保险“双轨制”之下,企业职工参加养老保险,退休后领取养老保险金,而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不参加养老保险,退休后领取退休金;前者的养老金来自职工及其所在单位的缴纳,后者的退休金则来自财政拨款。尤其在“养老金替代率”(个人退休时的养老金数量与其在职时工资收入之比)问题上,公开的数据是: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替代 达90%到107%,而占劳动人口大多数的企业职工养老金替代率则不到40%。可以说,在养老金“双轨制”下,付出与、义务与权利的不对等,已经成为一种制度上的不公平。

此次改革大意义,正在于通过“并轨”的形式,打破这种制度上的不公平。“制度并轨”意味着公务员养老金的计算规则和发放程序,将与企业职工社会养老保险趋于一致。那么,不难推测,单就基本养老金这一块儿来说,公务员与企业职工的“养老金替代率”差距,将会大大缩小。

但正如有 指出的那样,“制度并轨”并不等同于“制度融入”,也不意味着“各群体待遇拉平”。关于这个问题,我们从《决定》内容中,也能找到相应的安排和设计。

比如,在目前的改革设计中,“制度并轨”后,机关事业单位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将单独建账,与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分别管理使用。这也就意味着,机关事业单位养老金与企业职工养老保险金,属于两个“池子”。一个“池子”里,有公共财政支出的稳定保障,可以说旱涝保收;另一个“池子”,则依赖职工自己缴纳多少、企业经营状况,还需应对养老金“空缺”、社会老龄化等一系列问题。另外,为了“确保事业单位退休人员待遇水平不降低”,养老金“并轨”同步将为机关事业单位推出职业年金计划。其实,只需机关事业单位人员缴纳较少的费用,“大头”则基本由公共财政来承担。这样一来,在基本养老金差异不大的情况下,机关事业单位人员退休后可以享受的养老福利,应该比普通企业职工还是会高出一头。

职业年金作为养老保险的补充形式之一,本身无可厚非。实际上,在这次“并轨”改革之前, 就曾提出让有条件的企业为职工建立职业年金。但实际情况呢,根据“2013年度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”统计公报,我国共有6万多户企业建立了企业年金,参加职工人数约2000万人。而同期,我国企业户数约为1470万户,职工参保人数为32212万人,也就是说,为职工设立年金的企业比例不足0.5%,拥有企业年金的职工不到参保总数的7%。

绝大部分企业不给员工购买职业年金,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,很多企业 是民营企业,各种税负负担本来就重,从经营成本考虑,很难承受在这方面再增加支出。但机关事业单位 是 部门的公务员不同,购买职业年金不花自己的钱,花的是纳税人的钱,职业年金计划的普及,可想而知。客观地说,“制度并轨”后相当长一段时期,恐怕依然存在“待遇未并轨”的问题。

对于这个问题,我的看法是:首先,任何改革都会牵动很多人既有的利益, 是机关事业单位人员,他们不仅是养老金改革的设计者和具体操作人员,又是原来制度的受益群体。当改革需要动他们自己“奶酪”的时候,现实也可行的路径,便是通过一些安排和设计,用来“润滑”改革阻力,让他们更容易进入到改革的程序当中。以医疗改革为例,各地为了让公务员退出公费医疗,纷纷许诺“确保公费医疗改革后公务员待遇不降低”。比如南京市由财政出资设立了公务员医疗补助基金,对于基本医疗保险高支付限额以上部分,可以通过医疗补助进行“二次报销”。另外,诸如前面提到的“两个池子”、“职业年金”之类,甚至包括这段时间舆论关注的公务员涨工资,其实都是为了推动改革的安排和设计的一部分。

其次,养老金改革的目的,未必一定就是要把原来待遇“高”的拉“低”,更理想的结果,显然还是把原来待遇“低”的提“高”。比如,对于大部分企业不愿购买职业年金的问题,一个可资借鉴的手段就是减税。在美国, 提供税收优惠措施以鼓励企业“私人年金计划”,如企业从年营业额100万美元中提取10万美元作为雇员的“私人年金计划”,这10万美元可以 。在这种税收优惠政策之下,目前全美有60%的雇员参加了私人年金计划。我想,一旦某一天,倘若让职业年金成为多数企业职工都能享有的待遇,让公务员职业年金变成监督其操守的“廉政年金”。目前两者“待遇反差”形成的争议,可能就不会那么大了。

之所以说,“制度并轨”走出了养老金改革迈向公平的“步”,有两层意思:一方面,目前“制度并轨”的纲领性政策,还需要细化、落实的时间表,但“步”至少为我们标识了一个方向,沿着这一步向前推进,养老金改革肯定能从形式公平走向更多的实质公平。而从另一个角度说,养老金改革本身是一个长期的工程,和任何改革一样,它必然充满利益博弈。这也就意味着,改革推进的每一步,都是利益平衡考量之下的渐进过程,对于社会普遍的公平诉求,不可能“一步”就到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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